林明樟學財務出身，有豐富的企業營運實務及個人投資經驗，他指出，台股上市櫃公司有 1,700 多家，毛利率大於 20% 的不到一半，投資人只要稍微看懂財報，即可避開 80% 以上的爛公司。 人稱 MJ 老師的林明樟，近 10 年成功打響華人圈企業財報教學品牌「超級數字力」，高單價的實體課程吸引逾 2 萬名企業主、二代接班人及中高階主管報名，今年初推出的線上財報影音課程也大賣，跟 CMoney 合作的財報 App 更備受期待。 企業財報諸多專有名詞及數字讓許多人望而生畏，林明樟卻能透過特殊教具、活潑的實例解說，讓學員在短短 2 天就掌握 3 張報表（損益表、資產負債表、現金流量表）的核心，進而提升事業經營及投資績效。 以下是林明樟的專訪內容。 為什麼會開始從事財報教學？ Q：老師是在何種因緣際會之下，開始從事財報教學？ A：這是個美好的意外！我原本在一家上市科技公司做業務主管，負責除了美國之外的全球銷售市場，常跟一些國際品牌合作，後來自己也想做品牌，打算跟幾個好朋友一人出 1,000 萬出來創業，不巧遇到 2008 年金融海嘯，結果只有我一個人出來，一開始不曉得要做什麼，就誤打誤撞進入企業財報教學領域。 我本身學財務出身，又懂業務，當過上市公司業務主管，在跟有錢人合作過程中發現，財報可以跟企業經營結合，這些經驗累積 10 多年之後，內化變成課程的一部分。 學員的主要收穫？ Q：老師從事財報教學多年，參與的兩岸學員很多，其中包括知名企業的主管、幹部、員工？學員上課之後的主要收獲有哪些？ A：來上課的企業主管，大概因為之前都是透過他們自己的財務長在教學，教好幾年都不會，但這些主管上了我們第 1 天的課程，因為是透過特殊的教學，很快掌握到重點。比如說，車子扭力多少、馬力多少、胎壓多少，開車的人不一定知道，可是會開車。企業財務報表就像汽車儀表板，一看就知道有多少油、胎壓多少，是否符合安全指數。 這群學生的職業歷練都是二、三十年，已經做到很高的職務，他們本來就很厲害，只是缺了一個儀表板，所以我就教他儀表板，可以幫他們在駕馭這個大型企業的時候有些方向感，可以做更好的決策。 我的學生共有 2 萬多人，來自十幾個國家，包括日本、韓國、加拿大、美國、瑞士、瑞典、英國、荷蘭、德國、菲律賓、越南、中國、香港、澳洲、新加坡、馬來西亞等，最遠來自肯亞，通常是創業家或者第二代才會特別從海外飛來台灣上課。 他們上課最大的收獲主要有幾個，首先是發現，原來財報那麼簡單，上一兩天就可以將原本在大學要花 4 年上完的財報課程學會，這樣就可以專注經營本業；也有蠻多學生因專注本業，從一個年營收幾十億小公司的總經理升到幾百億、甚至上千億公司的總經理。 除了能專注經營本業，學員在職場舞台也能有更好的發揮。一位來自北京、2017 年上過課的學生，他的公司有投資恆大地產債券，等於借了恆大幾百億人民幣，而他學會看財報之後跟公司講，恆大有些財務狀況，建議把錢收回來，他們花了一整年時間，在恆大爆發財務危機前，收回了 200 多億人民幣。 第三個收獲是，可以跟親人做一些比較好的交流。很多學員的長輩都有炒股或者投資，但看不懂財報，學生上完課後就可以跟家人交流，反而意外地讓父子、父女關係都變好。 另外，對學員個人投資也有些幫助。 老師的財報教學與仿間有何不同？ Q：老師的財報教學有何特色？跟坊間有什麼不同？ A：我在 2009 年出來創業，從事財報教學，至今邁入第 13 年，一開始是做企業內訓，學員都是上市櫃公司主管，通常年營收為 500、1,000、2,000 億元，最大客戶的年營收是 5,500 億元，他們經營企業的經驗比我還厲害，所以我只做一個簡單的動作，讓學員自己把實務經驗最常用的會計科目，以我們獨家研發的特殊教具，像玩俄羅斯方塊那樣，重新再擺一次，也就是幫助他們歸零，重新再學習。 以前我是上市公司主管，有自己的團隊，曾經在會議中教他們看財報，結果在教的過程中，他們全部睡翻了，因此察覺到這個教學方式可能不適合，就自己慢慢微調。 後來在人生第 2 次跌倒的時候，我試著把我已經會的、修改過的財報內容拿來教我兒子，結果一教他也睡著了，直到有一次看他玩俄羅斯方塊，我心想，財報教學或許可以像玩俄羅斯方塊那樣有趣，藉由學員動手擺放像方塊一樣的教具（不同方塊代表不同的會計科目），讓大家用手去記憶，後來就依照這樣的想法，研發出這個產品。 如何選投資標的？ Q：不同產業的公司，毛利率差異相當大，您選擇投資標的時，會排除毛利率在多少以下的公司？ A：投資一家公司，首先要跟同行業來比較其毛利率，厲害的可能是 40%，低的 20%，這樣就知道這個行業毛利率的上下界線，搞懂公司在這裡面大概的排名。 一門事業是不是好生意，毛利率是一個基本判斷。毛利率即便有 30%，可是你的營銷、管理、研發、折舊等營業費用如果超過 30%，就會虧錢，除非你能像鴻海（2317），毛利率 6% 多，費用率僅 3%，但一般公司的費用率都超過 20%，毛利率沒有大於一定的百分比，等於一整年都白做。 比如說，毛利率只有 2%～3%，經營者要有特異功能才有辦法賺錢，例如杜書伍先生領軍的聯強國際（大型 IT 通路商，代號 2347），他們毛利率只有 4%，但週轉速度很快，且費用很省；大型半導體通路商大聯大（3702）的高階主管都是我的學生，他們的情況也類似。 台股上市櫃公司 1,700 多家，毛利率大於 20% 的不到一半，代表大部分公司的經營是比較辛苦的。 財報的重點？如何看穿假財報？ Q：檢視公司的財務報表時，您主要看哪些重點？從財報本身是否可以看出財務數據造假與否，或者要如何看出可能造假的疑點？ A：看財務報表時，不是只看毛利，還要看他的氣長不長。例如，去年我們曾經有一半的股民是航海王，但你去細看它（指貨櫃海運三雄之一的陽明海運）的財報，發現它躺在路上已經很多年，2019 年負債比高達 90%，如果沒有疫情助它一把，應該在今年就可能宣布破產。 不論是投資或經營公司，或者是經營人生，絕對不能躺在路上那麼久，等人家救，如果這一陣風沒來，這些公司可能就不見了。 我們通常先看一家公司的氣長不長（負債比不能過高、帳上現金多），不長我就不會投，不管它是多厲害；第二必須是一門好生意（高毛利率），因為你氣長、錢多，然後又是一門好生意，所以通常都會順風順水，萬一發生事情，家裡還有存糧；第三會看它的應收帳款、存貨。 企業負債不能太多，萬一銀行抽銀根，可能就倒了。例如，曾是全球第二大觸控面板廠、2012 年營收突破千億台幣的勝華，就是因為市場傳言它可能發生財務危機，銀行就把貸款抽回來，每家銀行抽一點，總共抽走兩百多億元，它就倒了。 我們只投資自己看得懂的行業。我也常講，財報很重要，但這只占 60 分，還需要生活常識跟行業專業知識。例如：有些公司毛利率太高，可能 too good to be true。看到公司營收成長 3 倍，營業現金卻沒流進來，而且應收帳款越來越高，是不是有些怪怪的？公司毛利率突然大增，一定要看它是否有新客戶，還是走到新領域，如果沒有，就怪怪的，有可能是假的。 至於 EPS（每股盈餘），參考價值則沒那麼高，要留意企業是否有賣土地、處分資產等一次性收入。整張損益表僅供參考，因為它不是現金制。 林明樟的選股 4 要訣 林明樟常提醒學員，財報只有 60 分，千萬不要只看了財報就下投資判斷，還要加入以下 4 個概念： 1. 選擇大型股 大型股的投資風險通常低於中小型股，這樣也可以避開剛上市上櫃的公司（老闆容易有大頭症）。 2. 企業經營模式簡單 企業的經營模式簡單，卻可以長期一直賺錢，代表這是一門好生意。 3. 公司具有良好的經營團隊 公司經營團隊是否良好，可從一些較極端年份的營運表現觀察出來，例如：1997 年亞洲金融風暴、2000～2001 年網路泡沫破裂、2008～2009 年金融海嘯、2012 年歐債危機，這些年份如果公司都有賺錢，代表經營團隊通過了最嚴格的考驗。 4. 耐心等待 金融市場找不到完美的投資，但在發生大事、黑天鵝事件時，就是完美的投資時機，這樣的時機每隔 4、5 年就會出現，有耐心就可以等到，不怕等不到。在等待期間，專注本業把工作做好，努力存錢，看財報找到好公司，一旦黑天鵝事件發生，就有便宜價可以買。 實體課程單價高，林明樟這樣回應 我的實體課程單價比較高一點，是因為供吃住（在飯店進行為期 2 天的課程）。上完課之後，我會成立群組，讓這一群優質的人交流。我自己的人生上上下下，曾經跌倒，所以就想把一些經驗傳下去。 我們每年辦回娘家活動，把整個飯店包起來，3、4 百個學生一起交流，邊喝酒邊吃飯邊看財報，也舉辦學員全家單車環島、潛水、獨木舟等活動，因為我們覺得經營事業賺錢，就是要追求更好的生活，不能把家裡的關係弄壞，工作跟生活應該要平衡。 更多精彩內容，請鎖定2022年4月號《Money錢》 錢雜誌APP上線啦！快下載你的隨身理財寶典：https://emagazine.page.link/AtYg  ( 圖：shutterstock，僅示意 / 本文內容純屬參考，並非投資建議，投資前請謹慎為上 )